炊煙 (八十八) - 繹言挨打

樓辰軒把繹書帶回去哥哥家後越想越不對，帶繹言回家後就馬上收拾了一些藥物再送過去，他知道哥哥是肯定會跟繹書算帳的，他也阻止不了，都已經故意把孩子帶走一週了，至少不是在事件發生的當下就處理小孩，怎麼樣也都緩衝了些。

樓辰軒一邊擔心著大兒子繹書，一邊想著自己對待繹言的教育方式，他對孩子都實在是太寬容，繹書就算了向來乖巧懂事，他不擔心，但是繹言就不一樣了......這也算他的錯，他對孩子真的太寵溺了。

實在是不能這樣寵著這個小兒子，看了看時間也該是時候算帳了，就把繹言叫進了書房。

「悔過書寫完了嗎」

繹言點點頭，樓辰軒叫他去拿過來

樓辰軒看著小孩寫完的悔過書，越看臉越沉，都沉的要出水了，看完後重重的把悔過書甩到桌上

「給你一個禮拜的時間，你就寫這樣的東西出來？」

繹言驚了一下，這一周的時間daddy都對自己和哥哥和顏悅色，也沒有多責罵自己，怎麼突然現在就生氣起來了？

「daddy......我的悔過書哪裡寫的不好嗎？」繹言一臉疑惑。

「“在這件事情上面我覺得我沒有做錯事，我該做的都已經做了，但是哥哥姐姐並不打算聽勸，我被迫去做了我根本不贊同的事情”」樓辰軒唸著繹言的悔過書，而繹言只是點點頭，還是不覺得有什麼大問題。

「所以你很無辜？」

「daddy，但是我真的沒有想要偷拿檔案...」

樓辰軒聽他又要開始推拖，雙手環胸的瞪著他道：「我知道是哥哥姐姐要求你的，悔過書上面寫的滿滿的我又不是瞎子」

「我現在問你一句話，那你有沒有做這件事情？」

「有......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我辦公室櫃子上的鎖誰開的？」

「是我」

「檔案誰拿出來的？」

「是我......」繹言把眼睛張的大大的，露出一臉不情願，欲言又止但又不敢說

「那你還說你沒有錯？」

繹言堅毅的站在那裡的，非常慎重的搖頭，表示自己無錯。

「你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你自己錯在哪裡是不是？」

繹言仍然是站在那裡一點都不畏懼，樓辰軒氣笑了

「你覺得你只是按著你哥哥的要求去做這些事情，所以這些事情都不是“你做的”，就會變成“哥哥做的嗎？”」

「第一，繹言，不管你是不是被迫還是自願，既然你決定要參與這件事情，你就已經做錯了，不管你有多無辜多不得已，那些事情是你做的就應該負起責任，而不是說服自己是沒有選擇是被強迫，你沒有這麼無辜」

樓辰軒點出他的錯誤，繹言沒有太大的反應。

「第二，為什麼能把你哥哥往前面丟到槍口下？你知道你哥哥為了你扛了多少責任以及責罰嗎！但是你做的只是躲在他的背後像是著沒事人坐實了弟弟這個寶座，然後開始閉起眼睛裝傻」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繹言就有點受不住了，他從來沒有想要把哥哥往槍口下扔，他做的一切都是按照哥哥的話來做的，他也勸過哥哥，但是哥姐在這件事情上面莫名堅持的可以，他是能怎麼辦，又不可能真的去告訴大人們。

「daddy......我沒有要把哥哥丟到槍口下的意思」

「你哥哥一直都心疼你，所有問題他都挺身而出，面對問題時總是大步一跨的橫擋在你的面前，你難道真的以為那些問題都是他造成的?」

樓辰軒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那低頭的兒子。

「我...我...我從來沒有這樣看待這件事情過，是哥哥說他要自己去承擔這些的......」

繹言羞愧的低下了頭

「你敢做就要敢當，就算是被迫，那也是你的一種選擇，不是做了之後再說自己很無辜都不是你的錯，然後再把這些都丟到你哥哥頭上」

繹言在心裡想著，他剛剛是真的要陪哥哥一起去見伯伯，但是哥哥不讓他跟......

但是繹言現在並不想再跟daddy講這件事了，他知道爸爸在生氣著，他在多說的話也只是在頂嘴，這個他在伯伯那裡已經學的很清楚了，被教訓的時候可以解釋，但是如果再怎麼解釋方向都跟大人想法有出入的話，那時候就不是解釋的時候，硬著下去就會變成強詞奪理，只能等到雙方都冷靜下來才能有對話的空間。

樓辰軒冷冷地看著他眼前的小兒子，心裡盤算著自己怎麼能這麼失職，把管教繹言的責任都落到了哥哥的頭上，自己寵兒子都寵到小孩要上房揭瓦了。

「繹言，我對你真的是太寬容了，慣的你這樣對自己的哥哥不敬、予取予求，做錯事了都不承認」

繹言低頭，沉默不語。

「過來，我今天要好好的罰你」

繹言聽到這句話抬頭了，然後看到了樓辰軒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的皮帶，小孩露出一臉不可置信。

daddy從來沒有打過他，最多就是叫他罰罰站、寫寫悔過書，會拿棍子出來教訓人的只有伯伯而已。

「聽不懂是嗎？」

樓辰軒語氣又更冷更硬，繹言不敢不從，他知道爸爸真的動怒了。

他走過去到了爸爸的身邊，站好不敢再亂動，樓辰軒用力一拉，把繹言拉到自己腿上，把他的褲子內褲褪到腳踝上，然後拿起了皮帶。

「繹言，這是我第一次打你，受罰的規矩大伯已經都教過你了，不要犯了規矩讓我重打一次，今天我罰重點，讓你長長記性」

啪的一聲，皮帶就揮了下來，刺痛的感受大面積的撞到臀部上，第一下繹言就叫了出來。

「好疼......daddy......」

「你在大伯那裡挨打的時候就是這樣的規矩？」

「一，謝謝daddy」

小孩聽到爸爸對自己冷言冷語就哭了出來，才第一下繹言就覺得自己已經受不了了。

繹言很怕樓辰軒跟自己生氣，他怕他的daddy不要他了，柔柔死後到現在也已經兩年了，小孩子的心理創傷好了大半以上，不過到了些特別的時刻，繹言心裡的陰影還是會飄出來籠罩著全身上下。

小孩不知道為什麼不怕大伯罰，但是卻特別怕自己的爸爸對自己冷。

皮帶一下一下的落，屁股大面積的紅了起來。

繹言數到了二十下，一直趴在那裡低聲的哭泣， daddy沒有說要打幾下，他心驚膽戰的數著，像是走在有盡頭的路，沒有終點的不確定感讓疼痛更增添了幾分。

樓辰軒用的力道不算重，但是也足以讓小孩好好學一頓教訓了，他知道繹言很害怕自己對他失望，這些小孩子都怕這個，靈兒采兒姊妹倆，到這個最小的繹言，都特別的害怕自己對他們失望。

繹言怕極了，幾乎是誠惶誠恐的趴在那裏，態度乖順又楚楚可憐，抖得像秋風裡盤旋的落葉，樓辰軒看他這樣哪能不心疼？

不過落下的皮帶一點都沒有顯示出大人不捨的心情，樓辰軒甚至加重了力道。

小孩的嗚鳴的更加大聲，但是還是一下一下的報數著。

「三十，謝謝daddy」

皮帶帶來的刺痛在三十下後是將疼痛又往上疊了一個層次，繹言都來不及消化那樣的痛，皮帶又再把下一擊打給送了下來，皮帶落下的痕跡已經覆滿了整個屁股，樓辰軒開始往大腿根部抽，那裡的感受更強烈，實在太痛了繹言開始在樓辰軒的腿上掙扎，樓辰軒不管他的亂動，只是更強硬的把繹言壓好，皮帶一下一下的撲到小孩的臀腿上。

「daddy......嗚嗚嗚.....對不起.....繹言知錯了」

「趴好」

繹言掙扎的認錯著，樓辰軒不打算多理會，也不打算現在訓話，他向來對繹言都太過疼寵了，嚴父出孝子慈母多敗兒，他不能把孩子寵成一個不負責任、不懂的友愛兄弟姊妹的小孩。

繹言因為疼痛將身體抽動著越來越大，樓辰軒硬下心來繼續處罰。

趴在腿上的小人只感受到鋪天蓋地的拍子落下，他甚麼都無法想，痛覺佔領了他的全部，已經數到了40下，他怕他再也不能專心的數出來了。

接下來的十下，樓辰軒加快了速度，連續的抽再小孩的屁股上，繹言大叫出來。

「阿阿阿......」

這十下來的太快，繹言根本沒有心理準備，根本沒辦法報數，樓辰軒也不跟他計較，十下打完就馬上把繹言弄下他的腿上，讓小孩自己站好。

五十下過去，繹言從堅定覺得自己無錯的態度，變成到現在怕著、痛著認錯的小孩。

樓辰軒把皮帶砰的一聲甩在了桌上，森冷冷地瞪著站在他眼前的小兒子，眼神肅殺，唇線繃緊，繹言累積已久的情緒被自己的父親射過來的冰冷態度給瞬間繃到潰堤，哇的一聲就大哭了出來，站在爸爸面前哭的聲淚俱下。

被打完的小孩很疼痛，但是程度不到之前被伯伯教訓那般痛徹心扉，繹言哭的是他被最疼愛自己的爸爸給責罰了，他覺得自己不被疼愛、做錯事了、要被丟棄了、讓父親失望了。

繹言痛哭著。

他知道大伯的個性，大伯雖然嚴厲，但是罰完後就沒事了，教訓人的時候一板一眼，照著家規罰，犯多少錯打多少，罰完了讓小孩好好吸收反省後就完了，大伯是不會對小孩失望的，對待小孩子只是提起棍子教育，繹言沒有傷到樓慕宇的心過，樓慕宇也不曾對他說出失望二字。

但是他知道他今天讓自己的daddy失望了。